Sunday, April 22, 2007

自在的靈魂?!



這齣戲看了不下幾十次,也算是參與了它的成展過程。



做這次的音樂設計,有很多經驗。有些不舒服的地方,但也是坦然。



主題是「活著」,用「生、老、苦、病、死」六個段落來闡述其中的思辯,



用一種近乎強暴觀眾的做法,赤裸裸的將既美又醜惡的人性與混沌的生之慾傳達給觀眾。話是這麼說,但其實這麼做格局是小了些。問題觸及的,正好在深層及淺層的交錯之處,不知是蓄意深入淺出,還是無力再深入啟發。而六個段落的主題,是由演員本身去發展的。由一群大學生(一名社會人士)的生命經驗所組成,這齣劇對於青年的共鳴感自是不在話下,但我認為之外的就並不合適了,因此,說這是一個「小」劇場,小的不是空間,小的是在這些地方。





整體來說,導演的才華主要是在畫面部分,小小的舞台,動作是需要細膩的細磨以及調節的,就這點這部劇水準十分高超,六個演員的走位以及構圖讓空間感立現,顯現不同主題的氛圍。面對演員的互相衝突,疏離與親密,掌握這點「關係」,是演出上成功的要訣。





戲劇結構上,這是相當直接的一種方式,六個主題一幕幕演出,而頭尾相呼應。角色間在各幕內的關係僅繫於演員本身的生命經驗以及表演風格,如果能在此添加一些符碼,此劇會顯的更有巧思,但,或許巧不及真實。



「過於直接」這一點,真的很令我受不了。也是因為我面對問題的習慣是迂迴的,過於直接的東西可能連「問題」都稱不上,恩,個人的習性吧。







表演上,因為是用各段的主題,由導演引導作發展,由演員本身的生命以及情緒經驗做演出的,所以演出都是真切的。由於觸及的問題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面相,所以沒有刻意演出的感覺,表演十分自然,唯第一以及最後一幕洋洋灑灑的台詞,說教意味過重,令人倍感突兀,若經修飾以及呼應中間四段闡述之理念,會更顯圓融。





燈光舞台部分。這次的製作十分克難,在燈光的器材上頭,劇場燈只有背後的兩顆天幕燈,其他的都是一般展場使用的軌道燈以及日光燈(還有黑光燈、串燈等)。其實劇場燈的租用並不是那麼的貴,但是貴,是貴在電源供應的部分。一顆PAR便是千瓦,華山藝文中心的果酒倉庫可能吃三顆就差不多了,而租用發電機,一天下來便是六千八千,對於戲劇的場次來說,是十分不合算的。再來,這次的舞台並不算大,使用軌道燈已是措措有餘,而且想當然爾,果酒倉庫並沒有什麼掛燈的設備,如果使用劇場燈,勢必又要多花時間心力以及金錢去換得這目的。





後頭使用黑紗後面再擺燈,等於是隱藏的背光,有些較為人性醜惡的場面,便使用她們做剪影。舞台上的床,底部也有燈管,將床這個物件完全的突顯出來,在劇情中他是多用途的,一直都在台上做意象的連貫的,將床底打光,除了強調他的特殊性,更是讓床獨立於空間中,有種超現實的美感。





燈光配置在有限器材之下,其中的每個決定都是需要慎重考量的,尤其是在這無法隨心所欲的場所之下,連基本的需求都需要拿捏,在最後的舞台效果上,或許有很多地方是不及格的,比如有些點的面光不足,有些地方是死角,演員一走到位便表情全失。這些不是說無法克服,而是說以這次的克難方式,與其龜毛的去計較每一個走位點的完美,不如利用有限的裝台以及彩排時間去做整個畫面的感覺。畢竟這是一個克難的小劇場,有時過於拘泥於百分之百的成果,反而最後東西會變得一團糟,這時就必須捨棄掉一些堅持,以換得當下最好的演出。





現在來分場做觀後感:







這一幕安排在觀眾進場前,便讓演員在舞台上活動,加上音樂,營造出空靈的氣氛,讓觀眾在進場時感受到整個劇場的氛圍(或是技術上的原因:在遮光不足距離觀眾席極近的舞台上不用開場的上道具,就演出上的開頭會比較乾淨)



一開頭,關於抓蚱蜢的對話,是思考「活著」這個主題的開頭;一種對於生命的懺悔,以及尋找對於痛苦的救贖。演出上,質問者以兩人演出一人,有種超現實感,更讓她的質問更為大聲有力,彷彿是代替所有人質問一般,也試圖提示觀眾,這不是一個有敘事結構的寫實戲劇。







算是各段落中最圓融、完成度最高的一段。用戲謔諷刺的語調一直說著令人不能夠接受的話,其中以時鐘「觀劇的現在時間」做為貫串,哀悼時間的流逝。



老人的獨白,是非常直接粗俗卻又如此真實的。而對於父母的愧疚不斷被提出(各段都有),果然是現代年輕人做出的懺悔集。



不過就是因為此段完成度高,跟其他各段相比輕重失當。





對於當代虛無文化的質問,十分有趣!



沉浸在個人的虛幻世界而忘了親情,是很多人都有過的生命經驗,用簡單的醫院意像以及代表真實感情的母親角色,來說明這些理所當然的事是有多麼病態。





演出太露骨,過猶不及。



表演整體氛圍濃厚,畫面編排用心,視覺性很棒。



太直接把慾望說出,令人消化不良。



食慾跟性慾等基本慾望也沒提出,張力不夠,一味抹黑,忘了生之欲的純粹。





對白斧鑿過重,演出太露骨,過猶不及,沒連貫性。



表演整體氛圍濃厚,畫面編排用心,視覺性很棒。(同上...)





地獄意像營造的很棒沒錯,如果光這點是完全成功。



但對於主題的敘述,不給人解套的做法實在令人難以茍同,但或許沒有情緒宣洩作用的戲劇有他的價值,但讓觀者不舒服第卻是事實,正如導演在座談會自己所說的,這是一部強暴觀眾的戲,他成功了。





對於想看到佛教圓融思想的觀眾可能會大失所望,懷抱著探索生命,對於關心「活著」的觀眾,此劇談到的範圍過於狹窄,但對於一般的時下的普世大眾,這樣赤裸裸的戲劇,或許是口警鍾也說不定。



讓我想起觀看電影蝴蝶效應時的感覺,十分類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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